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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南枝墨寒渊小说全文后续云南枝墨寒渊知乎小说《云南枝墨寒渊》结局全文免费阅读

宋老爷子明白了云南枝的意思,倒觉得她说的不是不可行。

镇南王府的事情,谁都不愿惹祸上身,文远侯和大皇子恐怕比谁都怕牵扯到今天的事情里。

宋老夫人眉心轻皱:“可是墨世子那里……”

“他也不愿招惹麻烦的。”

云南枝说道,“只要外祖父能让文远侯闭嘴,把今日之事当成一场意外,墨寒渊想必也不会主动跟宋家结仇。”

祠堂里几人都是看向宋老爷子。

宋老爷子很快就有了决断:“我这就去文远侯府。”

宋老夫人:“我也去……”

“你留在府里。”宋老爷子拒绝,“李妈妈死的蹊跷,这府里未必没有其他被谢家收买的人,你留在府里将内院外院的人全都筛一遍,还有李妈妈那个侄子,看能不能把人找出来。”

宋老夫人皱眉点点头:“好。”

听着要去文远侯府,宋迎月顿时慌了。

“祖父,我不去!”

她怎么能去文远侯府,这一去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做了什么?

而且她想害文远侯府大公子,要是被文远侯府的人知道,他们怎么能饶得了她?!

还有陈玲,她最是娇蛮不讲道理。

要是知道自己被她利用,陈玲一定会挠花她的脸!

“我不去,我不要去文远侯府!”

宋迎月爬起来就想跑,被宋青雅一脚踹在膝盖上,抓着衣领就拽了回来。

宋青雅冷笑:“这会儿知道怕了,早干什么去了,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没错,那你怕什么?”

“祖父……”

宋迎月吓得直哭,见宋老爷子和老夫人都没拦着宋青雅,哪怕她哭求也没改主意,只让人将李妈妈的尸体卷了草席扔上马车。

她慌神之下朝着云南枝扑过去就大哭:“阿锦,阿锦我错了。”

“我知道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,你帮我求求祖父,别让我去文远侯府,我要是去了文远侯府就完了……”

云南枝低头看着哭得可怜兮兮的宋迎月,只一抬腿就挣了开来。

“阿锦……”

“你知道我药物敏感,用了媚情药可能会死吗?”

宋迎月神色苍白。

“我今天要是没逃出来,被你带人当场撞破跟人苟且,我也完了。”

宋迎月脸上血色褪尽。

云南枝扭头对着宋老爷子说道:“外祖父,我有些头晕。”

宋老爷子看着神色清冷的外孙女,有些复杂地道:“书兰,你和青雅送阿锦回去休息。”

出了祠堂外,身后还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求声。

“祖母,您难道真要看着祖父送我去文远侯府?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要是被人知道今天的事,我一辈子都完了……”

“你也知道一辈子完了,那你对阿锦下手时怎没想过她会如何?”

“我……我就是一时糊涂,况且她也没事……”

“她没事那是她运气好,她没事你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?!”

宋老夫人像是被宋迎月的话激怒,声音沉厉说道,

“你知道那房中发生了什么?又知道阿锦能够逃出来是不是九死一生?”

“你明知道毁人名节就是断人活路,知道身染恶名祸及终身,那你对阿锦下手的时候怎么就没半点犹豫,你领着人去闯进侯府后院想看她身败名裂的时候,又想没想过你这么做会活活逼死了她,想没想过她是你妹妹?!”

里头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传来。

云南枝伸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,突然就有些明白记忆里那小姑娘为什么那般亲近宋家的人。

明明被宋迎月害的丢了性命,那般难堪的离开,可在她昏迷时梦境里,那小姑娘依旧啜泣着哀求她救救宋家。

云南枝自小就是孤儿,被基地的人捡回去后训练成杀手。

她幼时在牢笼中与人厮杀,染尽了鲜血才苟活性命,在她的人生里既没同伴也没交好之人。

后来基地“从良”,她也成了半个公职,摇身一变清理叛国之人,可她依旧不知道亲情是什么。

清除叛逆手染血腥那些年。

她见惯了为着钱财利益出卖至亲的人,也见多为着权势地位自私无情的。

如宋家这般的“另类”。

真的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。

宋书兰看着脸色苍白的云南枝低声道:“阿锦,迎月也是受人撺掇。三叔三婶长年不在京中,府里对她难免偏让一些,以致她处处要强不肯让人,她也是一时想岔了才会被人利用……”

“大姐!”

宋青雅闻言就不高兴道,“做错了就是做错了,你干什么替她说话?”

“三叔三婶是不在京城,可她平日里哪点比我们差了?祖父祖母处处偏着她,咱们有什么好东西也都先让着她,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?被人说上几句就能害自家姐妹,还是用这种手段,我看她分明就是心思恶毒!”

“青雅!”宋书兰不赞同地看她。

宋青雅冷着脸:“我又没说错,要不是她自己先有了坏心眼儿,谁能利用得了她?怎么就没见有人来我们跟前撺掇着想着利用我们?”

宋书兰被自家妹妹说的哑口无言。

宋老爷子膝下共有三子。

老大宋宏峰和老二宋宏远都在京中任职,一个任六品大理寺正,一个在京郊漕运司库当书簿从官。

老三宋宏贤外调靖南横县当了地方官员积攒资历。

这三人中,宋青雅的父亲宋宏峰,以及宋迎月的父亲宋宏贤都是出自宋老夫人膝下,宋书兰的父亲宋宏远则是姨娘庶出,除此之外宋老爷子还有一嫡一庶两个女儿,其中嫡出的便是云南枝的母亲宋毓君,庶出的那位大姑奶奶则是嫁入了京中旧族王家。

宋家枝繁叶茂,光宋老爷子这一支,到了宋书兰他们这一辈,就有兄弟姐妹六人。

大房二房都是儿女双全,唯独三房只有宋迎月这么一个女儿。

宋家三爷和三夫人常年不在京中,宋迎月因议亲留在京城。

二老因她父母不在身旁多少偏宠一些,府中兄弟姐妹素日也都让着她,以至于她争强好胜处处掐尖,突然冒出个比她还得宠爱的表妹就生了嫉恨。

可就像是宋青雅说的,心中再有嫉妒,底线也是该有的。

宋书兰身为庶子长女,出身便低了宋青雅她们一头。

她也时常羡慕宋迎月的恣意骄傲,羡慕宋青雅率直敢言,可就算是再羡慕,她也不会做了伤害她们的事情。

宋青雅见宋书兰不再说话,这才冷哼一声说道:“她害了阿锦,你还帮着她来劝和,这就是助纣为虐。”

什么化干戈为玉帛。

什么以德报怨。

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!

要换成今儿个宋迎月害的是她,她非得打死了她。

宋青雅拉着云南枝就道:“你可别听大姐的,等宋迎月回来,看我怎么揍她!”

云南枝听着宋青雅气冲冲的话,见她一双杏眼溜圆,皙白脸颊上全是怒气,连带着整个人都跟燃烧着的火焰似的鲜活,她忍不住就笑起来:“二表姐真好。”

宋青雅被她笑得恍神。

眼前小姑娘长得好看极了,豆腐似白嫩的小脸上,瞳仁又黑又亮,笑起来时眼如月牙儿。

明明只有一个酒窝,却甜腻腻的叫人心头都跟着发软。

宋青雅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脸上酒窝,鬼使神差的想。

这么好看的小表妹,也不知将来便宜了哪个王八蛋。

云南枝在宋家住在宋毓君未曾出嫁前住的尺壁院里,等回去后就瞧见蹲在院门前拿着树枝戳麻雀的小丫头。

小丫头梳着双丫髻,穿着碧绿裙,头顶扎成了小揪揪,一晃一晃。

地上的麻雀被她戳的耷拉着翅膀,瘫着脑袋生无可恋。

“桑叶。”

那小丫头听到声音瞬间抬头,瞧见院前的人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,扔了树枝就朝着云南枝她们跑了过来,地上的麻雀见状忙扑扇着翅膀跟见了鬼似的一溜烟飞走。

“小姐!”

桑叶是原主身边的丫头,是原主在江南一片桑树丛里捡回去的。

原主捡到这小丫头时她浑身是伤奄奄一息,等救活过来就伤了脑子忘了一切。

或许是伤了脑袋,桑叶有些憨傻,认死理,平日里脑袋一根筋。

今儿个去文远侯府赴宴不方便带着丫头,她就眼巴巴的蹲在院门口,这会儿见了云南枝恨不得尾巴都摇起来,脑袋上的小揪揪晃得越发欢快,只是刚靠近云南枝时她就停了下来。

“血。”

桑叶闻到血腥味儿,有些慌,“小姐受伤?”

宋青雅顿道:“你倒是个狗鼻子,你知不知道阿锦今天差点没命了。”

桑叶顿时瞪大眼。

云南枝说道:“二表姐你别吓唬她。”

宋青雅见桑叶已经撸袖子忍不住就笑:“我可没吓唬她,桑叶习过武,又天生神力,连我都打不过她,要是早知道今天会撞上这种事,你就该把她带着,遇着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叫她照死里锤。”

她伸手掐了掐桑叶脑袋上的小揪揪,在小丫头瞪眼之前就快速收回手,

“桑叶,你以后可得好好跟着阿锦,别叫人再欺负了她。”

采芑是尺壁院另外一个大丫鬟,她本在屋中收拾东西,听到外间动静匆匆赶出来时,瞧见外头人就连忙行礼。

“小姐,大小姐,二小姐。”

抬头见云南枝换了身衣裙,脸色也不对,采芑顿时一惊,“小姐,您这是怎么了?”

宋书兰道:“阿锦受伤了,快扶着她进去。”

采芑神色顿慌,不是去文远侯府赴宴吗,怎么好端端的会受了伤?

她连忙小心扶着云南枝进了屋,等搀着云南枝坐在床上,跟进来的宋书兰才说道:“阿锦,我瞧着你脸色不好,要不然去请大夫再来一趟?”

云南枝拒绝:“不用了大表姐,先前外祖母已经请大夫替我看过了,就是落水受了凉,身上的伤也不碍事,等我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我有些困了。”

宋青雅见她脸色疲倦,拉着宋书兰:“算了大姐,阿锦累了一天了,先叫她好好休息吧,那大夫过来折腾一通反而不好。”

又取了个瓷瓶递给一旁采芑,

“这金创药是贺兰那小子送我的,听说贵的离谱,但是比大夫开的要好,采芑,你记得给阿锦上药。”

“阿锦你先歇着,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让采芑她们传话,不许忍着。”

云南枝乖巧点头:“谢谢二表姐。”

宋书兰虽然有些担心,可见云南枝不肯请大夫,且她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比之前好一些,这才只能作罢,只得跟着叮嘱了几句,又说好明日再来看她之后,这才跟着宋青雅一起离开。

等人走后,原本“虚弱”的云南枝就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。

“小姐!”采芑顿惊。

云南枝朝着她“嘘”了声:“小声点。”

她走到一旁铜镜前坐下,朝着模糊不清的铜镜照了照脖子上的伤痕,扭头朝着跟过来的两个丫头说道,

“今天去文远侯府出了点儿事,我被人使了手段和镇南王世子同处一室险行苟且之事。”

“对我用药的是宋迎月,可利用她的是谢翾。”

“谢家想要害宋家满门,必有手段会揭穿宋迎月,而我得罪了镇南王世子,更撞破了他的秘密,他怕会心狠手辣灭我的口,宋家也会有灭顶之灾。”

桑叶听的一知半解。

采芑却是血色尽褪。

云南枝这番话本就是对着采芑说的。

桑叶是原主从江南带来的,或许是因为原主救了她,她伤重醒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云南枝,所以对她带着雏鸟情节,头脑简单十分听话。

采芑却是她来了宋家后才跟在身边的丫环。

云南枝看着她:“采芑,我能信你吗?”

采芑脑海里乱糟糟的,被云南枝的话冲击的有些慌乱,可对上云南枝澄净清冷的眼眸,她却还是第一时间跪了下来:“奴婢跟了小姐,生死荣辱便全在小姐身上,绝不敢有半点异心。”

云南枝看了她片刻才道:“起来吧,去给我取身方便行动的衣裳来,再取些干净布条。”

采芑连忙收敛神色没有多问,转身就绕到了碧纱橱后放置衣物的地方,等回来时手中便捧着一身颜色稍深的骑装和一堆干净布条。

云南枝脱了衣裳露出腰间的伤来。

那伤口极深,露出来时还能见到血淋淋的。

云南枝拿着布条一圈圈用力缠绕在腰上,伤口勒紧时很快见了血,片刻又被缠绕的布条盖过。

“小姐!”采芑看得心惊肉跳。

云南枝额间沁出冷汗来,朝着她说道:“外祖父带着宋迎月去了文远侯府,但这次的事最重要在墨寒渊身上。我要去一趟镇南王府,你和桑叶守好院子,别叫任何人进来。”

采芑急声道:“这太危险了,那镇南王府哪那么容易进去…”

咻——

耳边劲风袭过,却见云南枝挥手时,一抹寒光擦着采芑耳边飞过,径直扎进了她身后柱子里,半截刀刃随着刀尾无声轻颤。

采芑吓得浑身发冷。

云南枝抬眼看她:“我能保自己周全,也会尽快回来,你要做的就是和桑叶看好尺壁院,别叫人察觉我出府。”

少女朱唇雪肤,黑眸清泠摄人。

明明言语极少,可那淡淡一眼却叫人后脊生寒。

采芑下意识低头: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
云南枝收回目光活动了下手脚,感觉腰间影响不大,她这才走过去伸手拔出从墨寒渊那顺来的短刀藏于袖中。

转身就想走时,却突然被人拽住了袖子。

桑叶眼巴巴看她:“桑叶要去!”

云南枝一根指头推开小丫头的脑袋:“小姐要去办大事,不能带着你。”

桑叶瞪圆了眼睛抓着袖子不放,

云南枝安抚:“你跟采芑乖乖守着这里,等我回来让小厨房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
桑叶一动不动。

“一叠金丝燕窝卷。”

桑叶不为所动。

“再加两只酱蹄髈。”

见小丫头眼珠子晃了晃却依旧抓着她袖子,云南枝放了杀招,“荣悦楼的荷叶鸡,北巷口的豆腐脑,老韩家的菜云吞和馍夹肉……”

桑叶瞬间松手:“小姐早点回来!”

采芑:“……”

好“昂贵”的主仆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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